乍暖还寒时候

太阳终于露出面来，天是晴朗了，可是空气里流动的却是满满的寒意。羽绒服紧紧包裹在身上，就算是带着手套，还是感觉很冷，大概是一直骑车，脚下地的时候有点生疼。立春已过，春天的脚步渐行渐近了，远行的人群也早已经开始了今年的打拼。大伯家的三哥三嫂也是上个星期来看望母亲的，他们正月才将小女儿的婚事给办了，小夫妻俩已经去了他们想去的城市开始了属于他们小两口的生活。三哥、三嫂同小夫妻之间也如同候鸟般见面的日子真是屈指可数。除非小夫妻有孩子需要他们帮忙带，他们才可能长时间留下来。他们华丽的房屋只是过年这些日子里的热闹，大都时候都成为了一种摆设，孤独的屹立在那里。

他们同母亲说起陈年往事，好像就在昨天般，转眼之间，大伯父和大伯母已经作古有些年了。老人家的老房终于在一个雨夜里轰然倒塌了，曾经过往都成为了故事，言谈在下辈人的闲聊中。三嫂说起和大伯母曾经的婆媳关系，早已经没有了求证的意思，只是在这样的时候同母亲倾诉一下，母亲也只是一名忠实的倾听者。

尽管我的二伯母还在世，却已混沌，正月我去看望她，大哥家大门紧闭，在外面喊叫也没人答应，径直推门进去，二伯母就坐在门的对面，一点反应都没有，竟然糊涂到这份上。还有什么好说的？曾经那样一位干净利落的二伯母就这样老了，她年轻的时候话不多，现在根本就不怎么说了。她只知道自己有儿女，却一点都不记得他们的模样，就算儿女站在她的身旁，她还会问起他们都去哪里？还会称呼自己的大女婿为大哥。母亲一直都很是担心她会成为二伯母那样，其实当事人并没有多少痛苦，而作为儿女看着内心却满是心疼。

五爹爹终于在去年的疫情爆发时走完了人生最后一程，儿女都不在身边，谁也不知道他具体离世的时间，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离开。外地的女儿说起他的过世情景泪水涟涟，原本老人家是待在她家里的，他却始终都记挂着不成器的儿子，后来具体的情况我们就不得而知，最后他一个人还是回到老屋居住。去年我公公过世的时候，他也过来了，精神并不差，虽说行动上迟缓了些，说什么还是很清楚的。也就几个月的时间，他自己就如同风中的黄叶，突然间飘落了下来。他一直都是“儿子防老”老观念，却不知道他身后事都是自己的侄子在操心，正如小姑妈家老表说的那样，如果不是老人家女儿资金上无条件支持，只怕是所有的费用都要摊到侄子、外甥的头上，好在他终于入土为安。堂兄弟之间、表兄弟之间再无联系，从此是你走你的阳关道，我过我的独木桥，各自安好！

三哥、三嫂收拾好了就离开家去外地，多年都在异乡，他们已经渐渐习惯那里的一切。“吹落了思乡的尘，吹不去额头的吻，走完了天下的路，才想起回家的门，追上了漂泊的人，追不上漂泊的魂，做完了该做的梦，仍有颗思乡的心，人生就是一粒种，落地就会生根，风吹年华的梦，落叶总要归根！”一代又一代，一辈又一辈，就是这样生生不息的努力成长着、生活着，有欢喜，有痛苦，有快乐，有挣扎，有泪水，也有幸福。正如这天气，不知道是因为习惯漫长寒冬里的冷，还是乍暖还寒时候的过于寒？一时间人面对这样的天气真有些不适应。尽管这种冷到骨子里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，但“草长莺飞，鸟语花香”的时候终将要来到！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（路桥处：陈丽芬）